“啊!我吗?”
宁璃眼睛睁大,迅速起身,难以置信。
话刚说完,一个想法涌上心头,她该不会是想,把我带到身边,然后……
细思极恐,于是宁璃向裴牧投去求助的目光,裴牧冲她点点头,让她放心答应。
孟亦书,裴牧的未婚妻,作为皇帝赐婚,儒圣之女与顶级世家嫡长子的结合,自然天下瞩目。
而二人却迟迟没有成亲,其中缘由裴牧并不清楚,只晓得父亲曾告诉他,加冠礼后便可成亲。
无比巧合的是,裴牧正好死于加冠礼的那一天,也就是穿越来的那一天。
至于对这个未婚妻,原主即喜爱又厌恶,喜爱的自然是那如天仙般的姿色,厌恶的是孟亦书这个人很保守,或者用占有欲强来形容更为贴切。
自从皇帝赐婚后,裴牧但凡想去青楼干点什么,下身一脱,方圆一米内有女子,身体周围自动浮现出浩然正气。
这次算计宁璃,还是裴牧特意去找的阿姐,晓之以情,动之以理后,裴妃方才同意施展隔绝天地,才让计划成功。
原主死的那么蹊跷,裴牧竟一点记忆都没有,还有阴阳家的主动示好,原主的种种就仿佛一团迷雾,令裴牧不得不小心谨慎,如履薄冰。
况且王朝鼎盛,看似欣欣向荣,可藩王、世家、仙宗、异族、亡国余孽个个心思浮动,武帝自一统之后,也没有去休养生息。
而是继续穷兵黩武,南征百越蛮族,北筑长城抵御异族,修陵寝,建宫殿,天下百姓积怨已久,武帝不死,威压尚可震慑四海不敢异动。
武帝若死,民怨滔滔,谁要是振臂一挥,必然天下响动,到时各地魑魅魍魉层出不穷,裴家处于京城,天下风暴之中心,与皇室紧紧联系在一起,覆巢之下,岂有完卵。
难啊!现在裴牧既想让皇帝多活几年,给自己多几年安生日子,又觉得皇帝每多活一年,民怨积压就会越深几分,反噬也会越重。
现在的当务之急,裴牧要搞清楚,究竟是谁想要杀他,眼前的孟亦书则是一个很好突破点。
而眼前,两人的小动作,自然逃不出孟亦书的法眼,巾帕里的眼神,隐约有了几分寒意。
表面却是不动声色,声音依旧是不带任何感情的问道。
“不愿意吗?”
既然裴牧点头,宁璃自然不会拒绝,连连点头。
“不是,不是,我…我愿意!”
“嗯,以后每天正常学业结束后,来国子监东南方向的幽竹林,大约是一个时辰。”
随后孟亦书给宁璃交代完上课事宜,裴牧半推半就的跟随孟亦书离开学堂,来到幽竹林。
两人行走在竹林建的青石板上,都没有说话,只是静静的走着,不知不觉间,孟亦书脸上的巾帕随风飘落,露出那惊艳脱俗的脸蛋。
饶是裴牧在记忆里早有印象,可亲眼看见后,仍然失神片刻。
两人对面而坐,一双美眸仔细打量裴牧,若有所思。
“你似乎跟以前不太一样。”
不知为何,孟亦书一张口,裴牧感觉这山间幽竹的清香,愈发浓厚了。
只是这一张口,就让裴牧神情一紧,故作淡定道。
“我还是我,没什么不一样的。”
“是吗?可是我能感受到,你的情绪与先前几次见我时差距很大,就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。”
俏脸陷入苦恼,看样子很难去解释裴牧的变化。
看见孟亦书这个样子,裴牧的心情很差,如果连孟亦书都能感受出他的变化,那么阿姐裴妃,还有他的那位父亲,三品道家修士,会不会也去怀疑。
可不管怎么样,他现在心不能乱,于是问道。
“在我加冠礼的那一日,你的感知可有什么异常?”
听到裴牧的这个问题,孟亦书的神情更加疑惑。
“有的,大概是从子时开始,我对你的感知完全消失,那会我特别担忧,一个时辰后,我心急如焚,便准备去裴府去找你。”
“不过到裴府后,裴太尉现身让我离开,说你并无大碍,无奈之下我只得离去,而后大概是那一日的辰时,又重新恢复了感知。”
裴牧表面平静如水,内心却是翻起滔天巨浪,浑身发寒,故作淡定道。
“说这些就是想告诉你,我没什么大碍,你可以放心。”
可无论裴牧伪装的再好,内心的情绪终究是无法骗人,孟亦书可以很好的感知到这一切,因为这是她的道。
当然,孟亦书并不会去点破这一点,她并不在乎裴牧的情绪,甚至不在乎裴牧是谁。
她在乎只有裴牧未婚夫的这个身份,择一人,爱一生,这是她的道,只要裴牧是她的夫君,她就会毫无保留的去支持。
美眸含情,柔情似水,清脆的声音里多了几分黏意,含羞问道。
“既然你已加冠,我们何时成亲?”
美人娇羞询问,清冷俏丽的脸上泛起点点红晕,显得格外诱人。
佳人在旁,裴牧却是无心欣赏,阴阳家的示好,皇帝的看重,父亲的现身,阿姐的忽远忽近,种种迹象连接成线,令裴牧头皮发麻。
“你在害怕什么,我这个样子很吓人?”
孟亦书小脑袋一歪,疑惑不解的同时又有几分失落,按照书上所说的,裴牧不应该是这个反应才对,难道是自己太丑了?
孟亦书第一次对于自己的相貌产生了怀疑。
“没……没事。”
裴牧强行让镇定自己下来,孟亦书自幼读圣贤书长大,脑海中应该没有那么多的阴谋诡计,而且自己作为她未来的夫君,她应该不会害自己,这样对她没好处。
“不是,孟先生长的极好看,貌美若天仙,只是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,这结亲的具体事宜,还是应当双方父母决定。”